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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柳村传奇》
红柳村传奇: 文革时期的畸人异事

Publisher: 美国南方出版社 (June 14, 2022)
Language: Chinese
Paperback: 386 pages
ISBN-13: 978-1683724810
Dimensions: 6 x 0.86 x 9 inches


值此上山下乡运动五十四周年之际,作者把多年来写就的34个短篇和一个中篇汇集成了《红柳村传奇》,副题:文革中的畸人异事。 


传奇,即情节离奇或人物行为超乎寻常的故事。书中所表现的正是“文革”极左路线猖獗时期的畸人异事。尽管人物众多、情节纷繁,但有一个共同之处——荒诞,也正是透过荒诞可以窥视到那个年代的很多本质的东西;同时,还能反观时下的某些所作所为。 


(一)荒诞既表现在极左路线对人的迫害,也体现于人们的反抗中

在《鬼打墙》里,公社武装部长非要让民工们在除夕夜去拉练,其反传统的悖谬之举,令根柱百思不得其解,以致头脑里也像遇上鬼打墙。作为民办教师的知青“我”,在追寻学生花眼儿之死的真相过程中,发现凶手不光有极左势力(血统论)、宗法观念(欺负外来小户)、落后的习俗(对所谓臭人的歧视),甚至也包括他自己(《花眼儿》)。《老倔头儿》中的主人公到了“文革”时期居然还没入社,他对土地的那份深情和对吃大锅饭的憎恶可以想见。工作组为了让他入社使尽各种阴招,致使他中风瘫痪,但也未能在思想上把他征服。《顽孬疙瘩》中的车倌锁成和王占礼,在套车前后短短十几分钟内,其思想和态度——不论是表情、语言、口气、行为和心理,都发生了180度转换,极左势力的猖獗及其思潮的根深蒂固,庶几可见一斑。这股势力伤害的不光是大人,甚至连智障的残疾儿也不放过(《傻锛儿》)。在《上学去》中,几个孩子在上学路上的言行,从侧面表现了极左势力与宗法观念合流的可怕。而小凤为争取婚姻自主所付出的代价,更能加深人们对这种合流可怕性认识(《苦味儿》)。《反探亲》的主人公胡老师尽管朝思夜想祈盼儿子早日回城,却千里迢迢跑到儿子插队的地方,说服贫下中农放弃推荐儿子上大学。这一看似荒诞之举,彰显了血统论对人的伤害之深!与此同时,人们的反抗也不曾停止过。云厚用独特且荒诞的形式吓跑了工作组(《半吊子》)。在《听房》中,来福用隐喻的手法,借戏说性事对执行极左路线的工作组作了一番嘲讽。侯四对所谓红星公社文革旗手的嘲弄则直言不讳(《光棍儿》)。四老汉更是用他独特的方式斥退了“群专”小组的人(《柳林深处》)。《风雪黄昏》写了两个知青在风雪之夜给炉子装风门,如此一件小事却让他们有了一段冲破迷信思想束缚的经历,而没有像教士听见有人管法器叫山羊角时那样昏倒…… 


(二)对人性和人的心理作深层次剖析 荒诞的岁月往往使人心理变态

生活越是贫穷、乏味、落后,性的问题就越显突出。小蛮子娶不上老婆得了“急㞗疯”,竟盗窃供销社以筹备娶老婆的彩礼,事情败露,他也由公安六条出身,变成了公安六条人物。饲养员福喜耐不住“寡得像清水煮萝卜又没放盐”的枯燥生活,就用搭伙计(搞破鞋)来调剂;被打后,搞不成了,竟憋出一怪招:把回自己家当成去搭伙计。可惜,老婆不配合,连这点刺激也没寻到(《寡淡》)。同样是面对单调的日子,孩子们则以哭来娱乐自己(《花眼儿》)。身为残疾人的云厚,既没长相又没本事更没钱,却想出了“铲锅巴”的熊招儿:利用捉奸来搞女人(《半吊子》)。从有性功能障碍的曹义身上,我们窥见到其内心的羞怯、所受的侮辱及其变态的发泄方式(《毛鬼神》)。在男女关系问题上,与云厚的游戏心态和曹义的羞怯心理相反,三丑是极其认真而且大胆的。他为了兰女子割舍亲情,倾囊相助,结果却遭背信弃义,爱瞬间转化为疯狂的恨(《三丑》)!亥丑对两性和婚姻的态度则跟别人完全相反。他与童养媳二花从小一起长大,有了兄妹之情;因自幼丧母,二花当家,亥丑又对她多了一层对母亲才有的感情。亥丑残疾后,其父怕二花变卦,急于操办婚事。但他宁可自残也不从父命,体现出一个高层次上的人的本能,人不能越过的一条底线:无法将性和母亲——哪怕仅仅是对其有母亲感觉的人——联系在一起(《亥丑的婚事》)。知青到了谈恋爱的年龄,却又怕影响选调,在这个夹缝中就出现了畸形:吴浩“诗意”的胆怯和贾金奎玩世不恭的恶作剧(《夜游神》)。 


后悔在人们的生活中是一件寻常的事情,而英女子对后悔的感受之深、之痛及其处置方法却是异乎寻常的。她轻率地用婚姻换取身份的改变,反映出来的不光是执拗的性格,更是爱虚荣的心理(《英女子》)。《顽孬疙瘩》中的锁成和王占礼在十几分钟内地位置换,完全是心理博弈的结果。《风雪黄昏》更深一层表现的,是人克服恐惧的心理过程:先用一个理由安慰自己,再找一个大的理由使自己的行为合法化,还不放心,只好借助高唱颂歌为自己壮胆。民以食为天。作为农民的老马更有一套关于吃的哲学:东西吃到肚子里才不叫糟蹋,吃到肚子里又能转换为干活的力气才不叫浪费。吊诡的是,一顿鱼吃下来,老亲家一言未发,却衬托出他既糟蹋又浪费,说嘴打嘴(《吃鱼》)。 


书中最后两个短篇《老玉米》和《疼》,写的都是当下的事,但又和过往不能割断。老玉米所隐喻的栓柱无疑是个勤劳的农民,但他又有农民一脉相承的弱点:保守、非白即黑的思维方式……大儿子学有所成让他兴奋得夜不能寐,往地里送了两车粪才消停下来。小儿子大学毕业后想回乡创业,让他觉得丢脸,对人的判断也随之一变:在先听儿子讲自己不懂的话觉得骄傲,现在则认为是胡扯。他想照自己的想法“修整”儿子,却发现儿子被修整成了啃老(玉米)族(《老玉米》)。栓柱的心理和半个世纪前农民对知青佳琪的看法,又何其相似乃尔(《红药水》)。《疼》在表面上写栓柱嫂对外孙的疼爱,实则是为了表现失去女儿后内心深处的疼痛:疼字的两层意思尽在其中了。 


(三)在荒诞中塑造个性鲜明的形象 首先是畸人群像

杏花刚烈、率直的性格不仅仅体现在追求和反抗中,她在切割那段私情时也同样干脆利索(《杏花》)。老倔头经过历次运动竟仍然单干,那股倔劲儿令人难以置信(《老倔头》)。《红柳村的孟夫子》中的孟老拐则是个比较圆滑的形象,咋咋呼呼,又不乏幽默,能用自己的一套思维逻辑和工作组周旋且应对自如。机灵本应用来形容年轻人,但上了年纪的老魏头在出老千和化解惩罚时不也机灵得让人刮目相看么(《老魏头》)?《赶交流》中那个绰号老虎的知青,看似莽撞,打打杀杀,实则精细过人,把大家的心思拿捏得分毫不差,既化解了一场危机,又保全了自己的声名。而同样看似愣头青、被人称为“活宝”的另一个知青,透过表面的鲁莽,人们能看到一颗真正善良、正直、勇敢,纯净如水晶一般的心(《活宝》)。和活宝这种豪爽相对立的,我们从曹义身上看到的则是怯懦与猥琐(《光棍儿》、《毛鬼神》)。《断案》中的马队长很精明,因人为失误致骡子死亡,吃骡肉之际,他不光破了案,还略施小计堵住了以告状整人为能事的王占礼的嘴,并让他去应对上级的责难,——这一切又都是在不动声色中实现的。农民善于打小算盘,但像老三福打得那么精的人恐怕不多:不光为老婆定价,还为自己“当他十年龟”作了长远规划(《鬼三福》)。老毛旦则用自己的行为改变了知青在金钱上“宁可送,决不借”的观念(《债》)。《秤》中的五十四不光追求得也看重失,以便平衡心里的那杆秤:只有在巧玲和公社赵秘书传出绯闻后,他才下了娶她的决心,——真是别一种算计。《苦味儿》中的小凤和《柳林深处》中的小林老师则是善良、乐于助人,有大美心灵的形象。 


《柳林深处》中的四老汉是个很复杂、有很多农民典型性格的人物。首先是对土地和劳动的执著,使他在一片盐碱滩上,种活了红柳,种出了一片柳林。他视劳动为神圣的事情,挖渠时发现别人弄虚作假便会大光其火。他高兴了,要用劳动表现出来;受到冤屈时,也是用劳动来发泄。在侦破会计汪明成贪污上又表现出了他的机智,用诈术一举夺回了林场的财权。在内人党运动中,充分体现了他的勇气,用荒诞的方式斥退了群专组的恶棍。反之,在运动后期,他对汪明成的态度,又表现出了他宽容的一面。把选调的指标给了知青,而没让有残疾的儿子(碌碡)当工人,不光说明了他的大度,更是诚实、负责任精神的体现。作为一个世代和土坷垃打交道的农民,作品中也不吝笔墨多处写了他务实的一面:比如在如何处理有功的老牛(黄大肚子)时,爱护归爱护,该杀还得杀;在对待知青和林老师的关系上,指责之严厉已经不是暗示,几近赤裸裸的要求。作品也写出了他的困惑,比如,他闹不懂为何“牲口和牲口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亲热起来,……人和人咋就不行哪?越处越有仇……”“人是咋变孬的?”作品还写了他的无奈,比如,由于自己门户不好(所谓臭人)而不敢娶南洼壕的寡妇为妻,尽管有个儿子也不能相认。当然,作品也表现了他落后的一面。比如,在吃药问题上,被疾病(哮喘)折磨时,认为是药都管用,竟然将胃舒平烧了吸以治疗咳嗽。愚昧固然不假,但也是那个缺医少药的时代里,人们用来慰藉心理的一种不是办法的办法。又如老牛倌遭撞客、牲口遭瘟疫后,他找刘神仙求救,挫骨扬灰,还把知青的家信烧了祭奠,这又都体现出农民迷信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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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 


孙志鸣 1950年生于天津市,1968年去内蒙古五原县插队落户,1975年选调到包头钢厂做炉前工,1979年考入内蒙古大学中文系,1983年毕业后在上海宝钢廿冶、中冶设备深圳公司等冶建、冶金单位工作。2010年在广东深圳退休。曾出版小说集《寻找感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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